pomegranate
我曾經做過一個近乎真實的夢，我對以前的同學們說自己住的小區有一戶人家，女主人在院子裏陽臺正下方種了石榴樹。
她們圍坐在一起，有的在打牌，發出嗤笑。“我說的都是真的！”當然她們對我的辯解不置可否。
“某天女主人的女兒坐在陽臺上，那麽小的一個孩子，從臺邊掉下來，正好落在石榴樹上。”我識圖回想大人們竊竊私語的神情，還有不可避免的嘆息，“血染紅了整棵樹，唯一的孩子就這麽草率地死了……不，我沒見過那家的男主人。”偶爾有人插話，我的思緒會斷成一條條線，凌亂錯落的線，隨意交叉在一起。
然後是風水大師被請來——一種本地的迷信特色——無外乎是一些不祥之兆，後來又發生了啥……我努力回憶，眨眼間又跳進另一個夢境，我被綁在課桌上，一些反復謄寫的公式，同學們在外面吃燒烤。
不，我不喜歡烤肉，感覺像在吃自焚動物的屍體。
接著說到哪了？烏鴉繞梁三日，穿著素衣的憔悴女人和紅寶石般的石榴，那是我最後的印象。石榴樹結果了，附近熟悉的鄰居每人都送了幾顆，但沒人敢吃。
那戶人搬走前我還記得陽臺上坐著一位穿著白色荷葉邊連衣裙的洋娃娃，我以為她沒死，現在看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但從那以後小區裏再也沒有人種石榴樹。
注:圖片來自"Sayat Nova"(1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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